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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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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質信息素充盈在整間病房,實質性的圍繞成一個安全屋,喻星洲撫摸自己的腹部,尚未成型的孩子存在感很低,手掌心的溫熱體溫來自於他自己。

即使想說沒那回事。

但不知為何喻星洲輕輕的用手掌摸著自己的肚子,非常期待這個孩子的存在。

即使只是想一下的話,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和到來,都讓喻星洲感到幸福。

無關任何人。

喻星洲的餘光瞟了一眼賀蘭月,就算孩子媽媽是她,喻星洲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這一天是少見的輕松的一天,喻星洲不用管其他的工作,他懶散的躺在床上,玩著手機,不用去想公司裏的人際關系也不用去想如何攻略盛泠月。

這完全屬於喻星洲的一天,即使賀蘭月坐在小沙發上,但因為她很安靜,就算分她小半個病房也不會打擾到喻星洲。

更何況由紀帶了喻星洲喜歡的水果和零食,他拿的時候有點不安:“真的可以吃嗎?”

由紀點頭:“嗯,我問過醫生了,他說可以。”

總算有時間能夠打通早就想玩的游戲,喻星洲懶懶散散的躺在床上,沒多久又搬到賀蘭月那張床去了,因為那張床上曬得太陽範圍更大。

他一邊咬著薯片,一邊打著游戲,其實有點好奇賀蘭月到底在學習些什麽,本來嘛,賀蘭月身為一個盲人能夠學習的東西應該很少吧。

喻星洲分出一點心思亂想,這樣安靜的時光非常的舒服,舒服到讓喻星洲也難得松了一口氣。

往常在公司裏或者在趙家都被認為是好用的工具,喻星洲倒是不討厭那樣的觀點,只是一直在心裏盤算著到底還多久才能真正退休過自己的生活。

他不太喜歡上班。

但喜歡這種帶有極其強烈主觀色彩的詞語很多時候是沒有辦法隨意使用的,尤其是他這樣的人。

身為父母雙亡的孤兒被好心的外祖家收養,只有努力發揮功能性的作用才能算上一句總算沒有白養活。

重生後喻星洲稍稍放松了一點對自己這方面的管控,分了一半時間去攻略盛泠月,很快同對方從陌生的同校校友變成熟悉的朋友。

但這種屬於自己的時間能毫無顧忌的躺在床上吃薯片看漫畫玩游戲的時光真的讓人無比眷戀。

這麽想著,他放松的將尚未關閉的手機落在枕頭上,頭一歪用臉頰蹭了蹭枕頭便閉上眼睛。

稍微休息一下,不是真的要睡覺。

喻星洲這麽對自己說著。

賀蘭月總算結束今天的盲文學習,剛剛在學習過程中她聽到了一個非常可愛的童話故事。

摘了耳機,她想起之前接生過的嬰兒。

柔軟的降生在這個世界上,肆無忌憚的用哭聲以對這個世界,賀蘭月總是在那個時候誇獎她們:真是勇敢的寶寶。

想到這裏,她茫然起身,走到安靜呼吸著的喻星洲病床前,她無意識的朝著喻星洲肚子伸出手。

自從聽到喻星洲有孕的消息,這還是她第一次有想要主動靠近的念頭。

手掌伸出去,隔著一點距離賀蘭月就頓住半空中。

這個孩子會是什麽樣子呢?

由紀說過喻星洲是個長相漂亮的Omega,那麽這個孩子應該也會很漂亮吧。

思緒落在此處,賀蘭月被自己的念頭逗笑,她還是收回了手,站在喻星洲病床前停頓了會,鼻尖嗅聞了兩下,聞到空氣裏薯片和水果的氣味。

一整個上午喻星洲哢哧哢哧的吃著,不說話,但吃東西的動靜總在想起,讓賀蘭月想起松鼠之類的毛茸茸動物。

她對這種零食的欲望不多,從小就不怎麽愛吃,想到這裏,伸手撚了一片喻星洲的薯片,味道一般。

“你為什麽偷吃我的薯片?”喻星洲困倦的半睜開眼睛,聲音帶了點尚未完全清醒的啞,似乎對賀蘭月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賀蘭月咽下,臉上完全沒有被發現偷吃之後的慌亂和尷尬:“哦,偷吃了,你想怎麽樣?”

喻星洲打了個哈欠,把剩下半包都隨便塞給她,轉了身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在醫院短暫休息兩天,喻星洲第二天的傍晚收到趙家長輩的電話,詢問其中一個被退回的申請文件,喻星洲耐著性格聽完對方的訴求。

即使這場單方面質問聽上去有些胡攪蠻纏,隱藏著些長輩式的頤指氣使,喻星洲也一直沒吭聲過。

直到對方歇口氣的功夫,喻星洲平靜的截斷這場t不平等的對話,因為是下班時間,沒有辦法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喻星洲語氣平靜而委婉說待明天上班再仔細看一下。

這種都是套話,實際到明天上班,喻星洲仍舊會退回對方的申請文件,這種不符合程序的申請就算是趙家本家的長輩,上班的喻星洲也會毫不客氣的退回。

等到下班喻星洲再裝孫子。

這就是這些年他上班的流程,但凡在公司開了個口,喻星洲帶了一點個人情緒,那他就不在是那把好用的工具了,沒人會想他成為那樣的人。

掛斷電話,喻星洲冷靜的罵了句:“傻逼。”

正等他掛斷電話吃晚餐的由紀:?

賀蘭月問:“由紀,今天可以喝點酒嗎?”

由紀立馬拒絕:“不可以!”

賀蘭月拖長音調啊了一聲,用那種懶懶散散的腔調,說:“剛剛受到了驚嚇,我需要安撫一下自己。”

喻星洲知道賀蘭月在說自己罵人的事情,他拎起筷子夾了塊排骨,慢慢啃著。

沒人接話的賀蘭月慢悠悠的說:“你知道嗎?小孩子其實可以聽到父母講話的,以後罵人避著點她。”

喻星洲啃排骨的動作一僵,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真的假的啊?”由紀代為出聲。

賀蘭月但笑不語。

吃過飯後,由紀在收拾桌子,賀蘭月戴著耳機不知道聽什麽,見沒人註意自己,喻星洲單獨進了洗手間關上門,他小心的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聲道:“寶寶,對不起,爸爸剛剛說了不好的話,你千萬不要記在心裏啊。”

想了下,他又補充了下:“爸爸平常完全不會罵人的,是剛剛的人講話太過分了,爸爸是個好人,寶寶千萬不要討厭我。”

喻星洲發誓從此之後罵人只在心裏罵。

打開洗手間的門,迎面是賀蘭月,她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從微笑到放聲大笑,明顯是聽到了他剛剛在洗手間裏的自言自語。

喻星洲羞恥的耳根往下都在發燙,他羞斥眼前的人:“你偷聽可恥。”

說著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心裏想:寶寶,你看你媽真是個討厭的人。

聞言,賀蘭月伸手握拳遮擋在唇邊止住自己的笑,壓低了聲音提醒他:“小洲,孕早期的時候孩子的耳朵都沒有發育成功呢,不會聽到的。”

喻星洲:……

他呼吸兩次,從賀蘭月身旁走過狠狠撞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報覆。

翌日上班,果不其然剛到辦公室還未坐下,昨日打電話的人帶著助理氣勢洶洶的來到喻星洲辦公室裏企圖要個說法,他辦公室的門敞開,對方的指責暴露在整個商務部辦公室上方。

“小洲,做人不能忘本,當年你來到趙家,我可多次幫扶你到現在吧。”長輩習慣性提起舊事。

當年幫喻星洲的人多了,他也分不清究竟誰是誰,誰又幫了多少,總之姓趙的就是壓他一個恩字,喻星洲低頭任由他說,笑了下:“我沒忘。”

外面有人咬舌頭:“傳言是真的啊,喻經理真是老板收養的孤兒啊。”

喻星洲也聽見了,還有心思想這個人估計是才來的那個實習生,不然這些事不可能沒吃過瓜。

果不其然立馬有人拽著那個聲音壓下去,就像是雨後剛冒頭的青蛙又跳進了湖水中隱聲離去。

喻星洲等對方說完,反正說一說而已,要是對方真有能力,就直接跨過他這一層將申請遞交了。

偶爾應一聲對,我錯了,喻星洲耐心等待鬧劇的結束。

就在等待的過程中,商務部辦公室外的那層電梯門打開,有人如閑庭散步一般緩步而來,穿一身合身的套裝,鞋跟落在辦公樓清晰可鑒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不急不緩的聲音。

那人面上帶著和緩笑容,聲音柔和:“趙叔。”

是盛泠月。

青蛙哇哇叫的聲音停下,被叫做趙叔的人也跟著扭頭看向門外,臉上的怒氣像是PPT一樣迅速切換到下一張如沐春風的笑容上,迅速投入到和盛泠月的交談中。

寥寥幾句,盛泠月就打發了對方。

鬧劇總算結束,喻星洲有些疲倦的坐下,他擡頭看向盛泠月:“你怎麽來了?”

幾天不急,再次見到盛泠月,喻星洲忍不住仔細打量著眼前人。

像,又不像。

五官上絲毫不像,分明是兩個人。

這個念頭剛剛占據喻星洲的心臟,眼前的盛泠月雙臂撐著他面前的辦公桌俯身靠近,唇角上揚,眼珠濕潤如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像,完全一樣的像。

就好像賀蘭月再次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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